等和阿姨签完合同，秦惊蛰把钱交给阿姨。
“水电费是另外算的，每个房间都是独立的水电表，我也不多要你的钱，国家怎么收我钱的，我就收你多少钱。”阿姨说，“电费是五毛八一度，水费是两块九一吨。”
话锋一转，又补充一句，“但是每个月是有限额的，你要是用多了，那就不是这个价钱了。”
秦惊蛰轻点头。
反正她租这个房子就是用来中转的，也不会住在这里，最多就是过来给手机充充电，洗个澡，应该不会用多少的。
阿姨把钥匙交给秦惊蛰，叮嘱两句之后就离开，也没问她什么时候搬进来，全然就不管了。
秦惊蛰见她这样，倒是觉得挺满意的，这要是阿姨太热情了，她还觉得有些不适应。
从阿姨这边离开，秦惊蛰就去了镇上的菜市场。
买了菜就回去了。
晚上，秦惊蛰想要洗澡的时候就到租的房子里洗澡。
看着一打开就能喷水的水龙头，她是满脸稀奇。
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浑身舒坦得不行。
在家里的时候，她和妹妹都是用一个桶随便冲洗一下，现在这样舒服地洗澡，对她来说，真的是稀罕的不行。
只是可惜，不能带妹妹来这里，要不然指定也是要让她也好好享受一下的。
周五这天，秦惊蛰应周大姐的要求，早早就来到了疗养院。
今天，算是带着他们做岗前培训的。
负责面试她的周大姐见到她过来，笑呵呵地说道：“小姑娘倒是还挺准时的！”
秦惊蛰就抿抿唇，没说什么。
“走吧，我带你过去。”周大姐说。
秦惊蛰点头应了一声，跟着她一起往后面走去。
很快，就带着秦惊蛰来到一处房间里。
里面已经有好几个人在了，看样子，应该都是新来的。
秦惊蛰进去了之后，就找了个地方站着。
没一会儿，给他们做培训的人就来了。
主要就是讲解了一下他们需要做的事情，应该怎么做。
秦惊蛰听得认真。
有几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听到说可能要给老人清理排泄物和呕吐物的时候，脸上瞬间就露出了不适的表情。
没等听完，就直接走人了。
秦惊蛰倒是没在意这些。
培训的人倒是也没留那些女孩子，好像对这些也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毕竟，伺候人的活儿，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
就算干了，也不是坚持下去的。
秦惊蛰参加一天的培训之后，周六就开始正式工作。
本来她以为是真的给她介绍半身不遂的老头老太太的，却是没想到并不是。
至少秦惊蛰照顾的老人家，是一个非常干净的小老头，姓齐，年纪不算太大，估摸着七十岁的样子，头发还没白，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特别精神。
只是，脾气有些不太好。
动不动就给秦惊蛰甩脸子，一言不合就扔东西。
秦惊蛰也不恼，她是出来挣钱的，只要小老头不打她，不辱骂她，也就能忍下去。
“小丫头，我儿子今天怎么没来？”齐老头粗声粗气地说道。
秦惊蛰面上表情十分平静：“我不知道。”
听旁边的护工说，这齐老头的儿子自从把他扔到这里之后，就没再出现过。
要不是定期会往这边打钱，估摸着还以为他死了呢。
“这个小兔崽子，养他这么大，娶了媳妇就不要老子了！”齐老头开始絮叨了起来。
翻来覆去的，都是骂他儿子的话。
斥责着儿子的不孝。
骂着骂着，又把儿媳妇也拖出来骂。
说是儿媳妇吹的枕头风，让儿子不来看他。
接着，又开始骂起女儿来。
秦惊蛰听着他的絮絮叨叨，面无表情。
对于别人的家事，她也是不想掺和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虽然觉得齐老头的儿子这么多年不来看父亲有些不对，但是她也不会听信这老头的一面之词。
这老头年纪都这么大了，脾气还这么不好，估摸着年轻的时候更不好相处。
秦惊蛰想到了自己的奶奶。
如果是张婆子这样的长辈，她是连钱都不愿意出一分的。
正收拾着地上东西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女声：“爸，你怎么又发脾气了？”
转头看去，就见一个女人正站在门口。
她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穿着黑灰色的长裙。
齐老头见到女儿来，脾气倒是收敛了一些。
女人朝秦惊蛰看了一眼，温声道：“我来吧。”
秦惊蛰摇头，还没开口拒绝，就听到齐老头呵斥道：“我看你就是闲得慌！这不是应该她干的吗？”
女人看了秦惊蛰一眼，露出一丝歉意的笑容。
秦惊蛰倒也没在意。
隔壁屋的杨老太听到这里的动静，走进来，笑着说：“我说你这老家伙，你女儿都来看你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齐老头瞥了女儿一眼，重重哼了一声：“也就她有些孝心！”
不等他女儿露出笑意，就听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是有什么用？就是个没出息的！要不是我儿子她弟弟赚了些钱，我哪里还有住的地方，哪儿还能享受别人的伺候？”
他女儿面上表情一顿，嘴角的笑意也僵住。
齐老头是会贬低人的，嘴巴又毒，女儿也好像不是他生的一样，直接就贬低到尘埃里去了。
秦惊蛰听到齐老头的贬低，抬头看了女人一眼，又很快收回自己的视线。
“你可别这么说，你忘了之前你生病的时候，是你女儿忙前忙后不睡觉照顾你的？”杨老太说道。
齐老头轻哼一声：“她也就这点用了！”
秦惊蛰收拾好东西，来到外面。
她已经能理解为什么齐老头的儿子不来看他了。
这老头实在是让人窒息。
杨老太从里面出来，对着秦惊蛰微微一笑：“这老头，脾气大得很，一般人跟他处不来！”
齐老头的女儿也没待多久，很快就从里面出来。
“小姑娘，我爸脾气不太好，还请你多担待点儿。”女人说道。
秦惊蛰微微点头：“这是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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