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晓饿的不行，自顾自先吃了个半饱，才放下筷子：“你们让现哥先吃饭，我来说吧。”
坐在李现边上的单一嘉立刻就拿了公筷帮李现夹菜：“现哥你先吃饭。”
其他人则纷纷转向了贺晓。
闵佳冉是最急的，追问着：“后来呢？”她怎么想这么点事情不可能开会开到四点。
“后来当然是向着徐总开炮了啊！”贺晓感叹了一句：“要说这点我就服向姐，真敢正面刚。你们是不知道我当时都觉得自己腿软了。”
看着众人急切的脸，贺晓还是卖起了关子：“我问你们，咱们这里边谁在公司呆的时间最长？”
众人指了一圈指向了刘思莹。
丰颖因为工资表上有各人的入职时间，稍微回想了一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确实不明白。
“那么我再问你们刘姐来了多久？”
这用说吗，这里边除了丰颖来的时间短，其他人都是差不多时间前后进的公司。刘思莹还没满一年呢。
贺晓再慢条斯理的喝了口饮料，惹得她身边的闵佳冉已经开始举巴掌了才说道：
“整个人事部里边向姐来的最早，在公司已经呆了四年了。我们都是王经理入职之后招进来的。听向姐说就她在的这几年，人事部就推倒重建几轮了。王经理在职时间还算是长的。”
几个人听了都张大了嘴巴没有说话。大家都是做人事的，怎么会不知道人事部门不同于别的部门，就没见过不断推倒重建的。它的推倒重建对于公司的伤害要比别的部门推倒重建要大得多。
贺晓看大家都明白过来就继续说道：“向姐就冲着徐总去了。她说她也不打算做了就趁着今天把话说明白。徐总嘴里高喊着要人事部领导公司前行，听着理念挺先进的。其实他所做出来的事情是永远要人事部背着他决策失误的锅。所以人事部负责人才会一任又一任的换。还说马总之所以甩锅甩的那么痛快而且毫无负担都是跟他学的。总之是一阵排揎把徐总说的那脸黑的都快发亮了。”
“其实向姐也没说错。确实什么样的领导能够带出什么样的兵。有句话叫做‘上为之，下效之’说的就是这个。”丰颖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什么？什么上什么下的。”闵佳冉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就是上行下效。”李现说道。
“也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单一嘉补充。
“行了行了，知道你们做培训的能说。”闵佳冉挥挥手，“不过向姐这也……”
这也什么她没找到合适的词。其他人却同时沉默起来。
不为别的，向丹这么干自然是因为她不想做了。可这么干完的结果恐怕不止是她不做了，别人就算想继续做下去也是不一定就能做的了。
每个人都想到了自己的未来。毕竟这里边可能除了丰颖没人能够真的不在乎这份工作。
但是这么干……
“我还是觉得挺爽的。”贺晓突然开口。看到所有人的目光又都回到她身上，她反问：“难道你们觉得不爽吗？”
“爽又有什么用。”刘思莹说道，“这么一来向姐不做了，王经理还做不做？如果王经理不做了，再来一个经理，谁知道是什么脾气。”
“我管他什么脾气。反正要是王经理不做了我也不做了。还省得在这里受气。反正这个绩效就等于是空的。业务部的人说怎么改就要怎么改。王经理在还能顶着。让我我是顶不住的。”
大家就算没有做绩效，也知道每个月谁来说一声，再拿张徐总签字的条子，就可以不考核的现状。因为贺晓每个月都在说既然随便谁都可以不考核还要绩效做什么。
别人都沉默着。
看到这种情况，丰颖只好招呼大家吃菜。毕竟一直都在说话，谁都没怎么吃饭。
他们不知道，另外一边，向丹和王经理也在边吃边聊。
毕竟中午没吃饭，都饿了。而且她们两个都做了最坏的打算，反倒是有了胃口。
两个人都是先吃，等吃的差不多了才开始说话。
“你就这么的打算不做了吗？”王经理先问向丹。
向丹点头，用筷子把花生米一粒一粒丢进嘴里慢慢嚼着。
“那你今后什么打算？”
“还能什么打算，再找工作呗。”向丹满不在乎的说，“反正工作遍地是。”
王经理点头赞同：“也是。尤其是你擅长招聘，是目前所有人事模块里边最好找工作的。”
“那你呢？”向丹停下动作，有些小心翼翼窥着王经理的表情，“对不起啊！”
王经理愣了一下，问她：“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我这么一干你后边肯定很大的压力。”
“你还知道啊！”王经理举杯。
向丹也举杯和王经理相碰，然后一口气喝掉又再倒了一杯。
两个人喝的是最近比较流行的预调鸡尾酒，度数和啤酒差不多口感还很好。关键是这种酒最多只能算是含酒精的饮料，不上头所以也不怕会喝醉。
王经理也把杯中的酒喝掉说道：“如果你走了我肯定也会离职的。只是觉得对不起他们。我们这么一走人事部肯定又要乱一阵子。前边做的事情很多可能都会前功尽弃。就算不考虑公司怎么样，我也要为这帮孩子考虑考虑。”
王经理算是部门里边年龄最大的，工作都快二十年了，看部门的人就跟看自家孩子似的。
向丹笑她：“你别跟老妈子似的总放不下这个放不下那个好不好。他们一个个的说不定比你还精明呢。”
“你要知道钱江后浪推前浪。你们要是还没我精明怎么让我这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
“好吧，敬你前浪。”向丹再次举杯。
两个人都抿了一口。
向丹才继续刚才的话题：“我走是因为我把所有人都得罪完了。你为什么也要走啊？”
王经理只说了四个字：“理念不合。”
向丹秒懂。两个人为这四个字又喝了一杯。
王经理放下酒杯感叹：“其实我们工作这么多年，像招聘招不到人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平常了。所以说真的没什么好说的。要是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你也好我也好也不用在这行干了这么多年了。所以你今天喷徐总那些话真是说出了我应该说而没敢说的话。”
向丹挑挑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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