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冷哼一声。
祝明松表情更尴尬了。
自从上次跟老夫人提了要娶钟素的事情，老夫人就一直对他没有好脸色。
很快，菜就陆陆续续往桌上上了。
一桌子人都等着老夫人先动筷子。
老夫人象征性的说了几句话，便让大家随意吃了。
往常家宴都是热热闹闹的，今天却出了奇的安静。
刚看好戏的李姨娘放下筷子，尖细着嗓子，阴阳怪气的问：“今儿个这家宴吃的真是没意思，往常热热闹闹的多喜庆啊。今儿个是怎么啦？难不成大小姐一来，大家都不敢说话啦？”
她本来是跟沈姨娘对着干的，可又不愿意被祝千里就这么压着一头。
李姨娘没有沈姨娘得宠，但好歹也是有了一个儿子，地位隐隐比她要高些。
李姨娘的儿子叫祝应龙，排行老四，他帮衬着说：“可不是么，刚大姐说了三姐五妹，我们这些哪儿敢说话啊。”
祝明松道：“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
“哟，刚才大姐都不要三姐五姐出席宴会呢，谁是一家人啊？有一家人这么样的么？”
祝妙妙也插嘴道。
老夫人重重的把筷子往桌上一放。
“啪！”
“这饭还吃不吃了？！”
李姨娘：“这老夫人怎么还生上气啦？大家不过是说了几句公道话罢了。”
“奶奶！你应该管管大姐！为什么身体不好还要到处跑啊？”
祝千里笑着看了祝明松一眼。
祝明松自顾自的夹鱼肉吃，跟没听到似的。
祝千里看着李姨娘得意的嘴脸，以及几个“妹妹”愤愤不平的模样，轻轻放下了筷子。
桌上安静了。
“先前进屋三妹五妹对我出言不恭，按照李姨娘的方法，便应该直接拉出去不用吃饭了，毕竟一个倒了胃口、一个丢了脸，省得吃的不痛快，还是自个儿离席比较公平。”
“我没……”
“我不说话是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我娘亲从小教我的教养。别人说不说话我可管不着，为什么姨娘不猜猜兴许是哪位夫人教了礼仪，而非要咬定是我乱了一家人的喜气呢？”
“这可真是没道理。”
祝千里又端起了碗，拿起了筷子。
“不过李姨娘出身农家，不懂大家族里的东西也是情有可原。可怜四弟被姨娘教养的即使出身名门，也去不掉一身土味儿了。”
祝千里啧了一声，“真是可惜。”
“！！！”
“祝千里！！”
李姨娘向来是个泼辣性子，她当即丢了碗，怒起：“祝千里！你非要把今儿个阖家团圆的日子弄毁不成？！”
祝千里掀了下眼皮，“现在宛若泼妇骂街的可不是我啊。”
“你！！！”李姨娘又对着老夫人吼，“老夫人！这大姑娘如此不懂得尊敬人，您怎么也不说说话？！”
“就凭你这对我奶奶不尊敬的泼妇模样，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丞相府嫡长女？！”
祝千里冷下眸子。
“父亲，往后可要记得不要什么东西都往府里领。如此大呼小叫实在是有伤丞相府脸面，我倒无妨，就是您这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名誉，统统都要被一个泼妇给败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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