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惠宁惊讶：“你怎么来了？”
潘芸笑得狡诈：“我在村委工作呀！什么样的情报都会传到我耳朵里。”
陈顺江冷眼看她：“不好好上班，到处瞎逛。”
“哟，陈顺江，你管天管地，还要管我怎么上班？上班期间外出巡查也是我的工作内容之一。”潘芸说着拿起放在一旁的袋子，掂了掂道：“这是给我的吧？”
“嗯，打算收工了给你送过去。”丁惠宁说。
“我自己过来拿，就不麻烦你跑一趟了。”潘芸说完，眼睛在丁惠宁和周燃身上来回看，“你们这是怎么的？”
周燃说：“干活啊？既然你这么空，也留下来一起干吧，中午管饭。”
“不干！”潘芸扬起头，“我家的活儿还没空干呢。”
“上班时间到我这里来干活，这也是工作之一。”周燃笑着说。
“你忽悠了我同学过来，可忽悠不了我。”潘芸说，“我就是担心陈顺江把我的特产薅完了才来这一趟的。”
丁惠宁说：“中午一起吃饭吧。”
潘芸朝她笑：“你邀请了，那我就赏脸跟你吃一顿。”
周燃：“我们要赶工，中午在大棚里吃。”
“大棚里面啃菜苗吗？”潘芸不解地问。
陈顺江说：“让你回家做午饭，然后再给我们送过来。”
“呸！”潘芸不屑，“你们想得可真美。”
一番玩笑过后，潘芸还是接受了现实：“我跟陈顺江回去弄午饭，然后给你们送来吧。唉，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
陈顺江正好不想干这活，听了她这提议，不待周燃发话马上应下：“好啊好啊。”
话音刚落，人已经跑到大棚门口去了。
他们走后，大棚里就只剩下周燃和丁惠宁两个人。
丁惠宁重新蹲到地垄里摘匍匐茎，周燃见状说：“不要着急，你再歇一会儿。”
“歇好了。其实这活不累，就是废膝盖。”她说。
周燃想到自己面包车上有张矮凳子，连忙去取过来递给她：“是我考虑不周。你坐这张凳子会舒服一点。”
丁惠宁没推辞，接过来坐下，果然舒服了一些。
周燃在隔壁垄蹲着剪。之后两人好长时间都没说话。
回来前在海岛的那个晚上，她进了他的房间。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也闭口不再谈那晚的事情，但终究是有些变质，待在一起时，少了一些自在。
丁惠宁没话找话：“潘芸的性子过于欢脱，赵驰那个沉稳的人，是怎么跟她走到一起去的？”
周燃低声笑：“性格上有互补吧。赵驰工作闷压力大，需要一个性格活泼的女朋友来调剂，不然生活索然无味。”
“陈顺江现在越来越放肆了是吧？”她换话题。
“唔。也很活泼，在我面前没大没小。可能跟潘芸接触多了，性格像她。”周燃说。
“这个孩子不上学可惜了。”
周燃：“你不用担心，我会找机会让他进学校去的。”
“出去之前我妈借了一架织锦机回来给我用，我只拉好经线，还没开始织，感觉已经长灰尘了。”
周燃：“灰尘问题不大，织好洗掉就可以了。”
干巴巴地聊了几句，话题终止。棚里只剩下他们干活的声音。
……
朱桂英在家，听说丁惠宁在大棚里帮周燃干活，二话不说打电话给周国栋，让他到集市场上买卖一只猪腿和两斤排骨回来。
潘芸打趣她：“朱婶，你下这么大血本啊，这样可是便宜我了。”
朱桂英笑：“你们女孩子能吃得了多少？”
陈顺江故意吃味：“惠宁姐不来，我们就天天吃酸菜。”
“你跟她能一样吗？”朱桂英睨他，“男孩子不用吃得太好。”
说完她叹气道：“明明都挺好好，怎么就不成呢？”
潘芸悄声问她：“朱婶，你真想让惠宁当你儿媳妇啊？”
“那当然。可他们就是不成，这次旅游回来我以为有戏，周燃就说什么也没有。”朱桂英焦虑地说。
“呃……”潘芸说不出话来。
朱桂英说：“你有空问问周燃到底怎么想的。”
潘芸点点头：“好，我找机会问。”
周国栋买了猪蹄和排骨回来，一个红焖，一个清蒸。
陈顺江打了四人份的饭菜，装在电饭锅里。大棚里有一张年代久远的桌子，饭菜放在上面，四个人站着吃。
潘芸感慨：“现在天冷了，大家都不活跃，集体吃喝的活动都难以展开。”
陈顺江拆她的台：“你都吃胖了，还想着吃。”
“你这家伙！”潘芸瞪他，“我争取来的机会，到时候你别吃。”
周燃看一眼丁惠宁说：“那元旦烧烤吧，把赵驰他们也叫过来。”
丁惠宁低头吃饭：“我不一定有空，有可能要值班。”
“你值班的话，烤好了我送给你吃。”陈顺江乖顺地说。
“到时候再说吧。”她语气淡然。
吃完午饭，潘芸没有回去午休，跟他们在大棚里一起干活。到下午六点钟，外头天全黑了，他们才收工。
周燃留丁惠宁吃饭，她摆手道：“不吃了，再管晚饭你吃大亏。”
“你吃不了多少，顺便添一把米的事情。”
她摇头：“我回去得织锦布。”
潘芸朝周燃挤眉弄眼：“哎，她要回去那你就送送吧，天黑怪不安全的。”
丁惠宁拒绝：“别送，不远。都干了一天活，早点回家休息。”
说完不再等他们说话，骑上电车往长竹村去。
潘芸碰碰周燃的胳膊：“你们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没什么，别瞎猜。”周燃往外走，“快回家去吧。”
“她明天还来不来？”潘芸追上去问。
“应该要来。”周燃并不太确定。
“来了干什么活儿？”潘芸说。
“去打包锦布吧，手头上积了一些货要发。”
潘芸笑：“你倒是给人家把活儿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丁惠宁回到家里时，姚秀兰还在厨房里洗菜。她去帮忙打下手，吃完饭，她去小房间里织锦布。
好几天没摸这个机子，手有些生。她慢慢地挑线，许久才织好一格。
后来两天她还是去落霞村，在周燃家吃午饭，下午天黑就回来。
假期结束，她回卫生院上班。雷主任把她叫到办公室问道：“你休息这么久了，上班有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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