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餐馆中，林涵肃懊恼地盯着手机屏幕，对于自己无意中给林清扬留下了线索耿耿于怀。如果要详细来说，已经不只是线索那么简单，先前在机场时为了清点人数，每个人都加入微信群中的定位共享。林涵肃走得匆忙，上了地铁后，完全忘记了有这一茬事，压根没退出，导致自己的行踪被全程实时公布。
“要不是怕你做违规违纪的事情，我才懒得来找你。”
“队长，我能是那样的人吗？”林涵肃把称呼意味深长地拉长，以强调自己的委屈。
“说不准”，林清扬完全不吃这一套，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继而继续拨弄着筷子，“毕竟就算是林清扬来了，也得听你的。”
林涵肃额头上直冒冷汗，局促地笑笑：“队长你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和竹子开玩笑吗？再说了，这不就是和竹子见一面的事儿，无关紧要，不用报备。”
“还真有这么巧的事，这么久不见，轻竹竟然在临江上学？”林清扬低头搅拌着杯中的冰块，马尾在脑后晃动了一下。
“是啊，现在就是走正常的人生轨迹，升学读书，搞不好过两年就要工作就业了。”
“挺好的”，林清扬望向窗外的眼神有些空洞，“我也挺想去读书的，好久没经历那种生活了。”
林涵肃大惊失色：“队长，你那么理性的一个人，做决定可要慎重，不能作别赛场啊。”
林清扬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声音低了下来：“就是这么一说，在拿到冠军之前，谁都不可以萌生退役的想法。”
“不是还有我吗？”林涵肃转过头，看着略微有些低沉的林清扬，平复了一下心情，把左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到林涵肃还有这样体贴人的一面。
“你们这一出应该回战队复盘一下，兄弟们感动完发个狠说不定今年就夺冠了。”
“你就等着看吧，今年季后赛，我们必夺冠，至少亚军，你说是吧，队长？”
林清扬心下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漫不经心地说道：“既然这么有信心，回基地以后的训练量……”
林涵肃赶紧出声打断，生怕什么不理智的决定在这里孕育出来：“循序渐进，再议再议。”
“轻竹呢，什么时候来清羽？”林清扬话锋一转，突然把视线投向桌子这头的我。
在一秒的时间内，我的大脑极速地运转分析，然后得出了这应该是一个玩笑的结论。
“清扬，这我可担不起，要是我来了，就得叫你队长了。”
“开个价嘛，我回去和领队商量一下。”
“哎，队长，不带你这么调戏人的。”林涵肃说着。
话音未落，林清扬疑惑地看向他：“我认真的，仔细想想，轻竹的禁赛令不也快到时间了吗？”
“清扬，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之前有多久没有碰这类游戏了，而竞技游戏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林清扬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语气却依旧很平静：“话虽如此，但有天赋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在坐的不都是天才选手，你有理由相信自己。”
林涵肃在一旁挠着头，关注点有点偏离，念念有词：“队长，你看你，怎么连着我一起夸呢？”
“当我没说也行……”
三人用完午餐，时间也不过刚刚来到十二点半的位置，据林清扬所说，从今天起到下周一国度开幕庆典结束，清羽队内都没有安排新的训练任务，简而言之，清羽的队员们终于迎来了一个梦寐以求的小长假，可以暂时性地跳脱出每日的职业训练。
“队长，下午有什么安排没有？”林涵肃隔着一层口罩，支支吾吾地说道，本就低沉的嗓音显得越发模糊。
除了在餐馆吃饭之外，这两人始终全副武装，脸上最有识别性的五官被全数遮蔽起来，使得自己和普通的年轻男女无二，尽管如此，林清扬的身材曼妙，一路上还是频频引起注视。
“没有什么安排，今天不是放假了吗？”
“队长，从你口中听到‘放假’这个词，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如果可以，我真和你永远留在临江，留在广场的八层，不带竹子的那种。”
“别用哄小女生的那一套对付我行吗？”林清扬嘴角微微一咧，但口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生硬冷静。
这两个人有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外界娱乐板块的新闻都已经炒了好几轮了，但偏偏就是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对于他们之间这样的对话我早已见怪不怪。唯一要诟病的，就是林涵肃土味情话的水平，三年来毫无长进。
“那下午我们不如？”林涵肃话说一半戛然而止，目光看向走在最前方的林清扬，语气里满是期待，毕竟是难得的一个闲暇的午后，应该进行一些足以放松心情的娱乐活动。
“不如我们去电竞馆吧。”林清扬回头一笑，语气当中有一种毋庸置疑。
林涵肃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分明是刚刚逃离了繁琐的训练，结果还得在电竞馆消磨下午的时光，他本以为队长再不解风情，多少也会提出一个看电影的建议。其间，林涵肃多次向我眼神求助，答案很明显，他想让我出声，将林清扬不成熟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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