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毓歆，你我此前可认识？”
“不认识。”柳毓歆面无表情的回答。
“你为何要与我换魂？”
柳毓歆冷漠的别开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白姻见状也不恼，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语气轻缓“好吧，我可以不问。不过想必你在魔族应该不好受吧？”
柳毓歆像是想起什么，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是不是对魔族一无所知？不知道该如何与我所亲识的人来往？”
“呵，你又能比我好到哪去？”柳毓歆冷笑一声，精致的脸蛋有一丝扭曲。
“所以，为了我们能在彼此的世界里活下去，我们交换一下过往如何？”白姻笑的狡黠，脸上满是笃定，柳毓歆不会拒绝。
果然，柳毓歆有些松动了，语气变得和缓，“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实话？”
“你没得选。”
柳毓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确实，她对魔界魔族以及魔族公主都只听过传言，具体的她一无所知，哪怕在魔诅山生活了五年，她也只堪堪知道魔族公主在修仙界各处有暗桩。
白姻看着柳毓歆变化的脸色，也不等她回答，直接说道，“过往太多了，几百年的事说一晚上说不完的，所以我们互相问对方问题吧。”
顿了顿，白姻继续说，“我先问，我听到一些传言说你是你师尊的炉鼎……”
柳毓歆眼瞳紧缩，战栗不已，像是被人撕开了遮羞布，整个人变得有些癫狂，声音变得尖锐，“你胡说什么！我不是！我和师尊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白姻看着她，眼下闪过一丝了然，看来传言是真的。
柳毓歆看见白姻一副“我懂”的表情，眼睛睁大，布满血丝，咬紧了牙，面容扭曲的厉害，近乎全力的挣扎，恨不得撕了眼前这个人。
“我不是！我不是！”
白姻看她这癫狂的模样，敷衍安抚道“好好，你不是。”
这么夸张？
是不是炉鼎有什么可激动的？
是就是了，她变成这具身体都没发癫呢！
谁懂啊！
但也没再刺激她，紧接着换了个话题，“轮到你问我了，想知道什么？”
柳毓歆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吞咽两遍口水，润了润喉咙，良久才开口道，“我想知道，你毕生所学的功法。”
白姻轻叹口气，语气颇为遗憾的开口，“我全烧了，一本没有。”
迎着柳毓歆震惊的目光，白姻继续说，“我也料到自己有一天能换魂啊，要是知道我肯定不烧。”我肯定多看多烧！一本不留！！
柳毓歆气的牙都快要碎了，“你写下来给我！”
白姻没有理会她这个要求，“轮到我问你了。你师尊兵解之后，你为何从未回过苍澜宗祭拜你师尊？”
柳毓歆愣了一瞬，瞪大了双眼，似是不可置信，声音尖锐的破了音，“他兵解了？”
白姻见她的神情不似作假，这柳毓歆竟然连她师尊兵解都不知道。
真是个大孝徒啊。
白姻声音慵懒，姿态轻慢缓靠在椅背，“柳子勋卷宗上写了，他十五年前渡劫失败后就兵解了。”
“你骗我！他怎么可能兵解！他可是修仙界最厉害的大乘期修士！怎么可能渡劫失败！不可能！你骗我！”柳毓歆愤怒的吼着，眼眶微红，说到最后声音都带着轻颤。
看着白姻怜悯坚定的眼睛，柳毓歆慢慢低下头，像是泄了气，轻轻呢喃，“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会……”
“大概吧，他的卷宗上是这么写，至于是不是真的兵解我并不知道。”白姻想了想，还是说了模棱两可的话。
她确实没说谎，只是看了卷宗这么写，她这五年来也未曾去祭拜过他。甚至也没有过问柳子勋的事。
她不关心柳子勋是否还活着，不过柳毓歆看起来很需要。
“虽然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我可以让你问一个问题。”
柳毓歆缓过神来，眼眶依旧泛着红晕，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你培养的暗桩全部都在哪，接头暗号是什么？你还培养了多少势力？”
白姻暗自翻了个白眼，嗤笑出声，“我让你问问题，没让你做白日梦。”
想什么好事呢？
还想让她把所有暗桩和势力告诉她，真就当魔族公主当上瘾了？
外面的玖辞也笑出了声，声音很小，但白姻还是捕捉到了，随手丢出一个瓜子，“砰——”的一声撞在门上，像是警告，玖辞立刻收起笑，若无其事的看夜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柳毓歆知道在白姻嘴里套不出话来，只能转而问道，“你和魔主，护法还有白月郗的关系如何？怎么才能让他们相信我？”
白姻想了想，回答道，“我跟我爹的关系还用得着说？至于护法，我对他们并不相熟，平日里不怎么接触，白月郗是我结拜弟弟，平日里关系自是好的。”
“至于该怎么让他们相信你，我怎么知道？我又不需要证明我自己。”
不等柳毓歆说话，白姻问道，“你的身体是不是与常人不一样？或者说体内有没有被下了什么毒？”
柳毓歆虽然不满白姻的态度，但她此时也不能拿她如何，听着白姻的话，身体有一瞬间僵硬，“是……我是……我体内被血域下了秘术……”
白姻没有错过她话里的迟疑，但也没揪着，磕了个瓜子等着柳毓歆的后文。
“这个秘术名为傀儡术。”
白姻？？？
我跟两个徒儿中了一样的秘术？
这也太悲催了吧。
白姻挺直了腰背，企图挣扎，“不对啊，傀儡术不是元婴期就会直接被控制吗？我怎么没感觉被控制？”
“那是他没催动你体内的傀儡术，若是催动了，你就会失去意识，变成一个傀儡。”柳毓歆的话打破她的挣扎。
白姻明白了，看来现在她两个徒弟不是最危险的，她才是！
她是化神期，随时会被血域控制！
“除了傀儡术，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心魔。”柳毓歆打量了她一眼，心底闪过吃惊，竟晋升到了化神中期，“不过看你的样子，心魔似乎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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