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的眼神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反而像阐述一个事实...
他侧着身子，目光严肃，这种冷峻的面容，从来不会出现在他和姜楠之间。
可当姜楠看到这冰冷的毫无感情的表情时，脸上的窘迫不自觉地浮现在脸上。
但姜楠只能硬撑着脸皮，他的脸不像人脸，更像一张画皮...
“害...瞧你这话说的...干嘛啊..兄弟...”
“别和我扯那两个字。”
陈嘉毫不犹豫地撇清了关系，姜楠低着头，不知道该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何处，陈嘉没有看着他，可背后那灼热的阳光却刺激的他像个刑犯。
“我错了，陈嘉，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知道我的...”
“你想说你有苦衷？”
陈嘉掐灭了烟，满脸怒容的看着姜楠：“姜楠，你知道你这辈子被什么害惨了吗？”
“就是你这他妈所谓的，苦衷！苦衷！”
“是，你当我不懂你吗？一天天的软弱的过跟条狗一样！”
“怎么了？我让你替我做选择了吗？我让你替我去着想了吗？”
“姜楠，我和你说实话，你找我借钱的时候，我和慕丽佳手里有整整七十万，但是我只给你拿了一点，因为什么，我也有私心！我也贪！”
“那是我和慕丽佳结婚的钱，我和慕丽佳和家里撇清了关系，在这座城市里无依无靠！”
“我们要在一起了，我们要结婚了，我们他妈是成年人了，难道什么事情都要为了别人去着想吗？”
“可是就是你这种傻逼！”
“偏偏不懂这个道理！”
“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你总是想要去插一脚！”
“白如烟和我之间的关系，就算是我要和他破镜重圆，死灰复燃。”
“我也请你搞清楚，那也是我！和白如烟之间的事情，而不是你姜楠，和你屁关系都没有的人在这里指手画脚来插足！”
“然后还装得一个可悲者的模样，在我这里求同情！”
“你有什么资格把我选择的资格剥夺了？！”
“无论我最后和谁分开，和谁在一起，那都是我的选择，更不需要你来买单！”
“你为什么总觉得自己是个圣人？”
“觉得自己事情都能左右？”
“你连你自己的生活都没有摆平，你连宋家都没有摆平，你连自己的能不能和宋白洛走到最后都没有摆平。”
“又有什么资格来决定我到底是替白如烟守一辈子墓，还是和慕丽佳结婚生子？”
“你甚至没有给我见白如烟最后一面的机会...”
“姜楠...”
陈嘉的手指触碰在姜楠的胸口，每一戳都戳的姜楠心跳发颤。
“全部都是拜你所赐！”
“有些事情我可以原谅，可你知道白如烟对我的意义啊...”
“是，和你说的一样，也和我当初猜的一样，我真的从来没有放弃过白如烟...”
“我就是个贱骨头，可人就是贱的，对过去都是抱有幻想的，所以，现在你满意了？”
姜楠的脊梁骨感觉都低了三寸，呼吸上气不通下气...
他闭上眼睛，只感觉自己的被此起彼伏的熟悉包围了，有重有轻，然后便是无止境的窒息，这个窒息感并不是外界带来的，跟来自于他内心的压抑...
“那...那你们...”
“你们都知道这样...那你们就不要把这种问题甩给我啊...”
“你以为我不想和你说清楚吗？”
“可是...我他妈的真的说不出口啊...”
“每个人都把最开端的问题甩给我，如果是个陌生人，死了就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我他妈的也有情感啊...我他妈的就是重情重义啊...”
“你妈的...老子朋友也没有多少，不都他妈是你们几个吗...”
“我...我想的能不多吗？”
姜楠心里的苦楚到达了极点，他就这么靠在栏杆上，用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捂着两只眼的眼皮，浑身的抽搐，带来的是说话的微颤。
“陈嘉，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要真觉得我他丫的就是个畜生，就是个混蛋...”
“可是谁这辈子不会犯错啊...”
“我只问你一句，我们还是不是兄弟？如果不是...”
“就这样吧。”
姜楠颤抖的语气，并没有换来陈嘉的半分怜悯：“我现在看到你就能想象得到白如烟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好聚好散，你也别逼我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餐厅，你如果愿意卖，我买，如果你不愿意卖，我和慕丽佳去别的地方也无所谓。”
姜楠闭着眼睛，没有面对陈嘉，他的吐气无比沉重。
他在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给陈嘉卖的便宜一些，甚至有过想把这个店面送给陈嘉的念头。
姜楠纠结的脑子要炸开了。
可是任何问题的根源，终究落在一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底层逻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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