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陆祈安挑了挑眉，懒得跟原予松废话，揽着赵如息的肩膀往马场里面走去。
马场占地面积很大，马厩和马术场只占了一小部分。远一点的地方还有规模不小的商场，里面出售各类顶尖的马术装备。
原予松比陆祈安年长两岁，今年三十有三，父亲是原家家主的亲弟弟，他与原家夫妇感情深厚，原家老大也对这个侄子寄予厚望。
“新婚燕尔，不在家陪太太，跑这么远骑马？”陆祈安对他的行为表示不理解。
“周五来晏阳市谈项目，周一还有得磨，懒得来回折腾了。”他摇摇头，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他的蜜月还有没有机会。
“你这马场平时看来没什么生意啊，我昨天临时打电话包场竟然约上了。”原予松戏谑，他原本决定周末在晏阳消磨下时光，但想着晏阳离着平江不远，于是心血来潮改了行程。
“多谢原总照顾生意了。”两人私下互损惯了，在赵如息面前，原予松还是收敛了不少。
陆祈安的马场规格和配置在国内算得上顶尖。里面的马术俱乐部配备了专业的教练，价格高昂，但一到假期仍是供不应求。
赵如息跟在他身后，不停打量着周围的景象。她小时候在剧组见过真的马，高高大大的样子。她那会个子还没有马腿高，只有驯马师在时，才被允许离近了摸一摸或者喂它吃些东西。
闲谈间，另外几个人也到了，其中有人带了太太或是未婚妻，赵如息跟她们都见过，上前一一打过招呼。能得陆祈安和原予松邀请的人，所处的层级不必多言，对两人的关系心知肚明。见两人没有公开的意思，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
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秘密和社交法则，所谓的真相只是上层想让你知道的东西罢了。
“去挑衣服。”陆祈安牵着赵如息往前面走去。其他人经常来，马术俱乐部里都有存放自己的装备。平江市是他们的大本营，他们喜欢玩，又不缺钱，花大价钱买了马养在这里。
赵如息没有经验，只挑着好看的选。在各个店之间转了又转，选好了马靴、马裤、头盔和手套，陆祈安不放心，又给她选了充气护甲。
“真丑，”赵如息有点嫌弃地看着他手里橙色的护甲，“我要黑色的。”橙色好像救生衣。
马场这里只接到通知，今天有重要客户包场，却未料大老板今天直接空降。SA在奢侈品行业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能力早就是一等一的强。
不等陆祈安发话，SA麻利地捧出来几个黑色护甲，一脸殷勤地抱到赵如息面前：“您看这几个满意吗？”这会她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去库房把所有的黑色护甲都搬出来，请赵如息慢慢挑。
赵如息也不挑剔，从里面选了一个顺眼的。
装备购置完毕，两人又返回更衣室换衣服。
赵如息选了黑色马裤搭配黑色长靴，腿部线条流畅，英姿飒爽。乌黑的长发编成麻花辫，清爽利落。她脸上只涂了防晒，白里透红，看上去血气充足的样子。
陆祈安已经出来了，手里夹着根烟没有点燃，站在不远处跟一个朋友交谈。赵如息认得，那人叫赵霖，是平江某私募基金的创始人，与陆祈安交情甚笃。
换上马术服的陆祈安跟平时很不一样。肩宽腰细，胸前的肌肉把衣服撑起来，禁欲又野性。
“不知道哪里来风声，总之邪乎得很。”赵霖吸了口烟，他嗤笑一声，“苏老爷子真是老糊涂了，快把他那新儿子捧上天了！这会跑晏阳去，糊弄谁呢！”
听到这里，赵如息来了兴致。
“赵霖哥，你们在说什么？”她装作若无其事上前。
“没什么，出来抽根烟。”赵霖摆摆手。在背后说别人坏话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也就跟好友私下吐槽一番罢了。
待赵霖一走，赵如息迫不急待凑过来：“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什么邪乎？”
陆祈安只专注地上下打量。
“怎么样？好不好看？”赵如息脚步轻盈，原地转了一圈，360度无死角地展示给他看。
“太贴身了。”他轻叹一声。紧身的衣服显得她的腰肢更加不堪一握，身段窈窕玲珑，臀线结实饱满，大腿笔直，没有一丝赘肉。
想到昨天晚上手掌下的触感，他的目光停留在高耸的胸口，眼神变得幽暗。
突然眼前一黑。
“禁止搞黄色！”赵如息踮着脚尖挡住他的眼睛，没好气道。
陆祈安失笑，反手握住腰把人带进怀里。
“你们刚才在聊苏唯年两兄弟吗？”路上，她好奇道。
“嗯，这么感兴趣？”陆祈安的脑子里有一个念头飞快地闪过去，快得他来不及抓住。
“刚才他说什么邪乎啊？”
“最近有传出来风声，有大师算出来原家丢的那个孩子还活着，在南方。”陆祈安一五一十地转述。
他只觉得荒谬。凭原家的名望地位，什么样的大师找不到，哪里轮得到几个江湖骗子装神弄鬼。况且，他们这些年在寄希望于玄学，倒是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师或道长给出了相似的结论：时运未到，且待天命。
原太太担忧不已，曾询问时运到了会如何，不到又会如何。
对方答：四季轮换，昼夜更替，幼鸟自会归巢。若贵人缘浅，魂魄异位，则亲缘尽断。
以至于原太太最近几年，烧香拜佛，祈求与女儿早日团聚，也求贵人长命百岁。
想到传言中卦辞，陆祈安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眼里满是嘲讽。
明夷，利艰贞。
这人多半是搏概率。无论卦辞换成哪个方位，只有找到和找不到两个结果。如果在南方找到了，那么皆大欢喜，名利富贵指日可待。
“苏唯明不是有线索？这是他的线索?”
“也不一定，”陆祈安略一思索，“别人没打算给他牵桥搭线，也许，他想另寻出路。”想到这里，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不为别的，就凭赵如息对苏唯明的关注，他就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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