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仍旧是脱靶的居多。
许一非和赵小凯互望一眼。
看样子30米的距离，和15米真的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教练在一旁说道：“这个感觉是需要找的，要熟悉弓的力道，要熟悉箭的分量，熟悉30米距离上箭出去的角度。”
苏鸣小声问道：“安安，你节奏是不是太快了？”
柳安一转头，有点气鼓鼓地看着他。
苏鸣楞了，这啥表情？
柳安咬着嘴唇，过了一会对旁边的教练说：“我想……跟他说几句话。”
教练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才有点尴尬地走到一边。
咋的，我教不比他有效？你跟他说几句话，就能找准感觉？
他退回到许一非他们坐着的靠墙一排的观众椅上，就见那边两个人肩挨着肩，也不知道在小声说什么。
苏鸣刚听柳安问一个问题：“刚才，你为什么说假如你是阿霞、阿穆爷爷？”
他有些迷瞪，难道是因为她在想这些问题，所以精神不集中？
苏鸣赶紧说道：“我想让你拍出来的照片更好，所以用这种方式，让你体会别人说的感情是怎么一回事，能够表现出那种表情。”
柳安抿着嘴，就那样看着他。
苏鸣看着她的眼睛，心里想了想，柔声说：“对不起，我知道那是你心里重要的回忆，擅自就提起这个，让你难过了。”
“不是因为这个。”柳安声音小小的，缓缓地说道。
“那……”苏鸣又想了想，然后说道，“可我不是生活在黑土，我会一直好好的。”
柳安默默垂着头，原来他明白自己想到什么了，所以才有后来的那句话吗？
“是不是让你产生了不好的联想？”苏鸣心里竟有些甜，“安安在担心我？”
“你说，”柳安忽然抬起了头看着他，“会一直陪着我？”
“当然啊，我们要一直在一起。”苏鸣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柳安的表情忽然有点扭捏：“你……捏一下我的胳膊……”
说完就弯了一下手臂，宽大的衣袖垂到了手肘，露出那一截洁白的胳膊。
苏鸣傻眼了，这是什么福利？
还是刚才连续开弓手有点酸？那也不用刻意把胳膊露出来吧？
可柳安的脸上羞羞怯怯又倔强的样子，不知道心里在琢磨什么。
苏鸣就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臂。
挺稳啊，没在发抖什么的。
他疑惑地看着柳安：“像这样吗？”
柳安点了点头，轻轻闭上了眼睛。
苏鸣更疑惑了，这是在干嘛？如果是在家里，这妥妥是等着被亲的模样。
但这是在外面，打死他也不会相信柳安是想被他亲一下。
难道说，这是柳安调整自己心态的方法，或者是在寻找某种感觉？
于是他就干脆继续握着她的手臂，还轻轻地揉动两下，大拇指稍微搓一搓，顺便为她舒缓一下手臂上的肌肉。
柳安闭着眼，深深地呼吸着，压抑着内心的异样感，适应着他摸到自己胳膊的感觉。
不怪苏鸣。
是自己心里的杂念。
他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既然已经确信了他不会伤害自己的身体，那么觉得在他面前穿短袖的衣服和裙子不自在，就只有一个原因。
对他的亲密举动，原来已经又有一点害怕，又有一点向往了吗？
就算他之前其实什么也没做，也仿佛失去了一些力量一样。
既然如此，让他做一下试试看。
柳安感受着从手臂上传来的亲密接触之后，良久之后，心里竟莫名多出了一丝满足和窃喜。
就好像自己当初对他的信任多一点之后的那种满足。
她睁开了眼睛，轻声说道：“好了……我再平静一下……”
苏鸣松开了手，小声鼓励道：“加油，你肯定可以做到的。狼你都能射中！”
柳安抿着嘴角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心里的往事，大的秘密小的秘密，他都知道了。
他也知道那些往事，对自己意味着什么，还用来帮自己完成射箭馆的要求，拿到3000块钱。
阿鸣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吗？
柳安屏气凝神，远处红红的靶心，似乎变成了当初远处雪狼的眼睛。
弓弦轻响，箭矢应声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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