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去就像坐在棺材板上面一样，很不舒服。
“车辆起步，请坐稳扶好。欢迎您乘坐十五路无人售票车，上车请往里走。”
秦诺没有马上坐下，而是借着找座位的功夫打量车内情况。
司机穿着泛旧的公交公司制服，脑袋扣着顶大盖帽，看不清相貌。
面朝前方，一双手跟黏在方向盘上似得。
秦诺磨磨蹭蹭杵在原地，他也不催促，甚至不扭头看一眼。
车内坐着的乘客不少，但有三个不太一样。
第一个是紧挨驾驶位置的上班族。
面相憔悴、虚弱、眼窝凹陷，发际线非常危险。
感觉到打量的目光，这人稍稍抬头对视一眼便赶紧低下脑袋，双手一直抱着公文包生怕丢了似的。
第二个，是坐在后车门位置，睡衣打扮的矮胖大叔，脖子上的大金链子貌似价值不菲。
第三个，是倒数第二排的壮汉，隐约能看到胳膊上的社会人纹身。
三人年龄、外貌不同，表情却如出一辙的焦虑。
除他们之外，其余乘客均以一种背部挺直、双腿并拢、脖颈四十五度低垂的诡异姿势坐在位置上。
无声无息，好似在默哀。
秦诺面无表情，找了个靠走道的位置坐下。
旁边是一位穿着花裙子的女人。
瀑布般的黑发垂落至地，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显出一种病态白色。
冬天还没完全过去，她的穿着打扮很不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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