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吓了一跳：“念灵，你咋知道是鬼在哭？”
大金雕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水灵：“本雕能听出来，这么细弱，不是人的声音。”
水灵拍了拍他脖颈的羽毛：“你别瞎说吓唬人，别看空间里这么亮，外面可是晚上。
等一会溜达够了，我回家都不敢睡觉了，睁着眼睛到天亮，明天可不能继续带你溜达啊。”
大金雕眨巴着圆圆的雕眼，思考了三秒，开口道，“你怕它们干啥？都是有型无实的东西。
那次，咱俩去燕金国，炸了他们粮仓后，有十多道影子，白衣黑发，从小土坡上方飘过来？
你那帝王玉拿在手，它们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实在不行，你在空间里过夜吧，空间里亮堂。要是还害怕，本雕就不回山崖了，睡在东仓房顶上，给你当保镖，这总行了吧？”
水灵笑得前仰后合：“艾玛，你还知道有形无实？懂的挺多呀！记性也挺好。
你为啥要睡仓房顶上，不睡屋里？”
金雕道：“本雕长了一身羽毛，屋里没风，太热。行了，这件事情解决了，咱俩出去看看吧。”
“还出去？”
“出去才能看明白，为啥有鬼魂在这个宫殿里哭，多好的热闹啊，不容易碰上，赶紧的，咱们出去看一看。
不过，你别拿帝王玉，拿着那东西，鬼魂就吓跑了。”
大金雕这么一催促，水灵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了。
明悦的宫殿，水灵来过，知道大致结构。
宫殿非常大，床榻一头靠墙，另一头和墙壁之间，还有挺宽的距离，正好藏身。
她带着大金雕出来时，就选择了那地方。
身后和左侧都是墙，他俩站在床榻边，贴着后面的墙，殿里只点了两根白蜡烛，相当幽暗。
殿里侍女一个不见，一时半会，真发现不了他俩。
水灵站了几秒钟，悄悄往前凑了凑。床幔放着，明悦应该在床上，但一直没说话。
窗子和床榻之间，背对着床榻，坐着一个全身黑衣的人。
刚开始，水灵都没分清这人是男是女，直到听见她说话，水灵才确定是女的。
她的面前，也就是对着床榻的方向，站着三个飘忽的人影儿，对，是人影儿，不是人。
水灵认得这三个人影儿，就是她在树林里杀死的那三个男人。
看样子，明悦是从哪里找到了会些阴术的人，这是把鬼魂唤上来了？
那女人开口道：“你们几个，哭了这么半天也行了，快说说，杀你们的人是谁？
本大仙好帮你们报仇。”
她说话的声音沙哑，像在大缸沿儿上磨菜刀，让人非常不舒服。
最边上的一个鬼魂，抽抽搭搭了几声后，竟开口说话了：“夏水灵。”
那鬼魂声细如丝，还断断续续的，说完，又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大金雕把尖利的喙凑到水灵耳朵边，用极小的声音说：“赖你呢。”
水灵侧头看着她的伙伴，也用极低的声音说：“不是赖我，他们就是我杀的。”
那自称大仙儿的女人，急忙安抚：“你别哭，仙家出手，冤屈全无。”
这个女人，是从民间找来的，说白了，是个跳大神的，就是出马仙儿，也懂风水，名气非常大，确实有些本事。
皇宫里，本来是不许弄这些的。
但眼下，皇帝太小不懂事，没人惧怕他，钱朵没心思管这些，太皇太后自顾不暇，更是不肯走出慈宁宫一步。
明悦长公主眼睛瞎了一只，从不疼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日夜琢磨，是什么东西打瞎了她的眼睛。
她想报仇，想把打她的东西抓到，千刀万剐后，再下油锅，她恨得日夜念叨，不眠不休。
她身边的嬷嬷，就帮她出主意，说民间有出马仙儿，会走阴阳，能把新鲜的冤魂勾上来。
从冤魂嘴里，能问出来打长公主的是什么东西。
明悦一听，独眼转了几圈，她想到了被她派出去的那三个侍卫，至今没有消息，应该是死了。
把他们的冤魂给勾上来，问问他们咋死的，再问问打瞎自己眼睛的人是谁，那不就能报仇了吗？
明悦赶紧就派人出去找，几天的功夫，就把这个女人找来了。
女人叫商兰，四十六岁了，会看风水，做出马仙二十五年，道行挺深。
求她一次，费用贵得离谱，但对明悦来说，银子问题根本不是事。
商兰下午被请进皇宫，明悦对她说了，她要问的事情，商兰一口答应。
按照商兰的吩咐，晚上明悦的寝殿外面，不要点太多的灯，更不能有人。
寝殿里，除了两根必须的白蜡烛外，也不能点别的灯。
寝殿里只留她和明悦两个人。
这一点被明悦拒绝了，她害怕。折中的办法是，留一个嬷嬷在殿里。
明悦还是害怕，没办法，那个嬷嬷只好都坐到明悦的床上，明悦在里面，她在外面挡着，把床幔也放下。
这样明悦就看不见外面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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